陈衣雪左瞧右看。
眼底满是好奇之色。
两小只家里确实贫苦了些,家具都旧旧的。
偷偷伸出手,在那张桌子上抹了一把。
挑了挑眉,若有所思地笑了笑。
倒是干净得很。
即便是生活艰难。
也不会放弃尊严。
男孩儿与女孩儿的生活信条,属实让人敬佩。
想来但凡夜听和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,也不会落得偷人钱包的地步。
但段忘年给予他们的食物应当足够才对······夜听和依旧急需大笔的钱财,想必是另有隐情了。
小姑娘眯起了眼。
香味却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“好香的茶······”
陈衣雪喃喃自语。
不免有些惊讶。
夜听澜呼哧呼哧地捧着托盘出了后厨。
又呼哧呼哧地放在桌子上,替陈衣雪及赵光义倒上一杯茶水。
看得小姑娘有些心疼,终究没拒绝女孩儿的好意。
“下次让你哥来。”
陈衣雪笑道。
“哥哥不行。
上次泡茶,哥哥把茶叶给泡黑了。”
陈衣雪猛地咳嗽两声,嘴角微微抽搐。
能把茶叶泡黑,夜听和也算有本事。
抿了一口茶水。
只觉得清香无比。
与春的暖很搭。
突然觉得可以配白白胖胖的馒头,若是有自家腌的春不老辅佐,就是一场味觉的盛宴。
赵光义盯着悬浮在水面上的茶叶默不作声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陛下······
还满意茶水吗?”
女孩儿小声问道。
赵光义如梦方醒,笑道:
“很好,茶水清香微苦,却有回甘,便是在益阳也很难喝到如此茶水,丫头,这茶叶是谁给你们的?”
夜听澜小脸红扑扑。
为赵光义的夸奖而高兴。
“是一位老人家给的。
白眉白发,笑眯眯的。
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药草香,身边跟着一位大姐姐。
大姐姐和衣雪姐姐年纪差不多,人也非常好,还送了我一个香囊。”
丫头掏了好半天。
找出那个香囊来。
陈衣雪接过,靠在鼻尖轻嗅。
“里面是药材啊。”
小姑娘见多识广。
家中有人得了病,常常是她去抓药的。
夜听澜点了点头,取回香囊。
很宝贝的模样。
“大姐姐说这是她自己做的,要我随身佩戴,能够调理身子,还有除凶祛邪的效果。”
说到老人家与那一位姐姐,丫头的话匣子便打开了,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。
陈衣雪却没听下去,嘴角上扬,她抓住了丫头话里的关键了。
与赵光义对视一眼。
秀口微张,并未出声。
“找到原因了。”
赵光义颔首,传音入密。
“你问吧,看看有什么能做到的。”
陈衣雪拍拍一旁少年的肩膀,似是忽地想起了什么,眉眼间多出一抹焦急,双手合十,向夜听和眨了眨眼。
“帮帮姐姐。
姐姐的一只手链掉在路上了。
帮姐姐找到,会给你报酬的。”
好老套的理由。
夜听和心思纯。
听到报酬二字便兴奋起来了,哪会想别的。
没办法嘛,这就是急用钱的模样,活脱脱一只小财迷。
妹妹有陛下及衣雪姐姐照看,这次出门,少年反倒更为放心一些。
目送男孩儿远去,陈衣雪亦是稍稍收敛了微笑,眼底闪过一抹不可察的心疼。
“你身体不好?”
夜听澜微微一笑。
“眼睛看不见。”
对,这也算身体不好。
陈衣雪揉了揉她的脑袋。
她的手温温热热的,很温暖。
“听澜,你知道姐姐在说什么。”
女孩儿为他们添茶的动作顿了顿,直至清水自杯沿漫下,才恍惚反应过来,急急忙忙用一块花花绿绿的布擦干了桌子。
像北方的大花袄。
陈衣雪如此评价那块布。
估摸着是他们穿不下的衣服。
丢了可惜,改又不好改。
权当作擦桌的布了。
夜听澜嘟起了嘴,似是在犹豫着什么。
过了许久,女孩儿的眼中多出了一抹坚定的神色。
“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······总是会咳嗽,头晕,身体不舒服。
有时夜里也会被冷醒。
哥哥去求了很多药。
但都没有效果······”
原来如此。
结案结案。
夜听和这小家伙没钱买药,铤而走险去偷盗了。
陈衣雪无奈地叹了口气,捏了捏女孩儿软乎乎的面颊。
还挺羡慕的,你有一个这么关心你的好哥哥······
小姑娘没有兄弟姐妹。
虽然大家伙都喜欢她。
但,总有些孤独。
陈飞绝说,自己的妻子在她记事前便得了病走了,想给她添一个弟弟妹妹都做不到。
早年军旅生涯,她跟着他走南闯北,辛苦劳累,终究是落下了病根子。
每每说至此,陈飞绝便慈爱的抱了抱她。
苦涩不能留给孩子。
要留给自己慢慢消化。
陈衣雪发了会儿呆,看向赵光义,赵光义心知肚明,早猜透小姑娘的心思,坐到夜听澜的身边,宽柔一笑:
“把手给我。
我给你看看。”
陈衣雪眨了眨眼,显得有些俏皮。
“赵叔叔武功很厉害的,也能看一看脉的。”
夜听澜那是担心赵光义不会看病吗?
她是对自己得此厚待感到激动。
乖乖地伸出手。
这等好意不可拒。
且将来要加倍偿还。
小小的女孩儿立下了大大的志向。
赵光义屏息凝神,闭上了眼,内力顺着夜听澜的经脉探查起她的身子。
不对······这丫头太健康了,可正是这健康无比的身子,才让他不自觉心生警惕。
夜听澜只觉得有些痒痒的,还有些暖呼呼的,眯起了眼,竟是打起了瞌睡。
赵光义松开了手。
神色复杂而不解。
“赵叔叔?”
陈衣雪抱过不远处的被子。
盖在女孩儿瘦瘦小小的身子上。
赵光义应是发现了什么。
“不好说啊······我只是内功深厚而已,真要看病还得请那些以医入武的大家,但真要说起来,我却没理由看不懂这丫头。”
陈衣雪心里一紧。
“听澜是什么难症不成?”
赵光义摇了摇头,面色更加古怪。
“并非如此,丫头身子很健康。
远超我的想象。”
很奇怪啊。
陈衣雪亦是满脸的不相信。
身子骨弱是藏不住的,只需看夜听澜稍显苍白的面色以及瘦弱的身躯便知。
沉默许久,陈衣雪还是选择相信赵光义的判断,试探地问道:
“那······赵叔叔,我去买几位补身子的药?”
“不可,我怕与丫头的病冲了。”
小姑娘一时颓了气。
无奈地坐下了。
这也不行那也不行。
到底该如何是好······
陷入思索,却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“赵叔叔,你有没有觉得,这里好像越来越冷了?”
春日里哪来的严寒,赵光义细细感受下,忽地变了脸色,一把掀开改在夜听澜身上的被子,神色分外阴沉。
“好深的寒毒。”
竟然躲过了他的探查。
夜听澜俏脸苍白如雪。
嘴唇毫无血色。
周身更是散发着常人无法接近的寒意。
“丫头,往后退,你没有内力,扛不住的!”
赵光义呵道,让想要靠近的陈衣雪生生止住了步伐。
“可······”
“后退!”
这一刻,帝王爆发出无上的威严。
少女心神一颤,不甘地向后退去。
若是她会武功的话······
赵光义叹了口气。
“若是可以的话,去安抚一下门口的那个孩子吧······”
陈衣雪这才发觉,夜听和不知何时站在了屋门,手中的链子掉在了地上,成了碎片,双唇颤颤,不知所措地看向那道发抖的幼小身影。
“听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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